宣教其实是一场属灵实战——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黑暗世界的和空中的邪灵争战。起初，我对这种争战毫不“感冒”，甚至也有意无意地淡化这个课题。我并非不信魔鬼真实存在，只是秉着“河水不犯井水”的前设，叫我无形中轻忽了牠们的势力。然而，当再次遇见一位鬼附的姐妹以后，她像给我扭开一盏灯那般，突然看清楚了。
那逐渐凝固的黑暗
陪伴她从混沌走到光明，是艰辛的路。每一次赶鬼，几乎耗尽我们所有精力，一整天都处于高度的备战状态。每一次以为终于赶走了，静默片时以后，却发现还有，而且一山比一山高。起初，难免失望和困惑——“为什么赶了还有？不能奉耶稣的名一次过就通通斥退吗？”
然而，比我们更困惑和失望的，还是那位姐妹。每一次看见她身体被邪灵强制地拉直又扭曲，以致她声嘶力竭地呼天喊地，然后意志消沉、头脑混沌，以为自己毫无用途了。心里还不断听到不同的声音，有时告诉她：你没有信心！算了吧，其实你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有时告诉她：我和你一起这么多年，一直对你很好，给你力量、才干，你怎么这样狠心赶我走？有控告的，有可怜楚楚地哀求的……看着她的煎熬，我们心疼。
她木然呆坐在地板上，然后放声大哭，像个小孩。黑暗无声无息地弥漫，连我们也倏然沉落昏暗。整个房子突然被幽暗锁住，我们寂静无言。直到我的妻子温柔抚慰，温柔的言语瞬时泼散那逐渐凝固的黑暗，我们不知觉被昏暗的心，顿时明朗，心灰意冷的姐妹也重新受激励。如果不是真理和爱突然敲醒，我们真的毫不察觉那逐渐扩展的黑暗势力。于是，我们开始第二回合的争战。尽管软弱无力，信心似乎低沉，我们也承认吧！这样反而让我们更坦然，因为得胜在于羔羊基督。
已经数不过来――究竟我们争战了多久？每逢心力交瘁以后，我们安躺在基督里，等候圣灵再度指引。有时确实不晓得该如何争战下去，几乎没有任何方式是可以重复使用的，也没有谁的经验可以成为典范。虽然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也听了不少经验人士的意见，但是，回头与邪灵对峙，情况又有变化了。这并非表示邪灵“法力无边”，而是让我们知道，要单单倚靠圣灵，相信圣灵可以使用任何方式攻败魔鬼。
过去半年，一直陪伴这位姐妹，不仅考验我们的耐心，同时也磨练我们，学习对圣灵全然顺服。有时以为，只能暂且容忍邪灵的喋喋不休了，没想到，圣灵倏然光照，揭开那隐藏的事，然后邪灵瞬间人间蒸发，走了！
灵界的“社会”风貌
总结这些经历，恐怕是大大颠覆了我的“神学”。如果心中没有怜悯，不是由于爱，我难以持续这场属灵争战。邪灵竟然可以肆意地在人的体内扩张自己的霸权！要不是圣灵提示我们阅读以色列的攻城策略，我们真的震惊得措手不及。当我们采用以色列赶尽杀绝的灭城战略，用“火”全然烧尽，邪灵实时痛苦被烧，凄凄惨惨撤离，飘散空中；若不是姐妹告诉我们，牠们如何落荒而逃，我难以想象那是一场看起来“虚拟”，却是真实的战事。于是，我们越战越勇。
原来邪灵还分等级：一级、二级、三级……然后就是不入流的差役、小鬼。能够说话又写字的都是有级数的，它们的阶级观念分明，还分区域呢！我遇过的邪灵形象有蛇、龙、狮子、蝎子、青蛙、各种恶心的爬虫类，此外，还有大自然的如树林、水、风等，当然还有类似人的情绪，如自怜的“怜”、愤怒的“怒”等。当“蛇”出来，姐妹的舌头会在嘴边不断卷动；当“狮子”出来，姐妹会咆哮；当“树林”出来，姐妹突然木然如树木；当“怜”出来，姐妹突然柔弱如林黛玉。
另外，可能引起争议的是――我还遇见了一个讲方言的邪灵，姐妹是被一位自称有方言恩赐的“信徒”按手祷告时传过来的。太多了，粗略统计，过去半年来，我们从这位姐妹身上共赶出了超过数千有名或无名的鬼。我也彷佛管窥了灵界的“社会”面貌。不晓得是幸抑或不幸？
我所言的，读者绝对可以有所保留，因为我确实无法显示扎实的圣经根据。当看到姐妹被邪灵煎熬又践踏如废人，我动了慈心，然后我们开始了这场“超越神学知识”的争战。我唯一可以提出的圣经根据，就是圣经所记载的――耶稣看见那些痳疯病患者、鬼附的、被遗弃的、瞎眼的、孤苦的、困苦流离的……耶稣就动了慈心，触摸他们、医治他们、安慰他们、爱他们。耶稣的怜悯也颠覆了那个年代的神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