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但这不是说神的话落空了;因为从以色列出来的,不都是以色列人;7 也不是说,因为他们是 亚伯拉罕的后裔,就全都是他的儿女,只有“以撒生的,才可称为你的后裔”。
8 这就是说,肉身所生的儿女,并不是神的儿女;只有应许的儿女,才算是后裔。9 因为这应许的话是这样的:“明年这个时候我要来,撒拉必生一个儿子。”
10 不但如此,利百加也是这样:她是从一个男人,就是我们的先祖以撒怀孕——11 因为那孪生子还未出生,还没有行善作恶(神为要确立他拣选人的旨意, 12 不是出于行为,而是出于呼召人的那一位),神就对利百加说:“大的将要服侍小的。” 13 正如经上所记:“雅各是我所爱的,以扫却是我恨恶的。”
14 这样,我们该怎么说呢?难道神不公平吗?绝对不是!
15 因为他对摩西说:“我要怜悯谁,就怜悯谁;我要体恤谁,就体恤谁。” 16 这样看来,这不是出于人的意愿,也不是出于人的努力,而是出于施怜悯的神。
17 因为经上有这句对法老说的话:“我兴起你,正是为此,要藉着你显出我的大能,好让我的名传遍全地。” 18 这样看来,神想怜悯谁,就怜悯谁;想使谁心硬,就使谁心硬。
《圣经新汉语译本》丨罗马书9:6-18

很长的日子,每一次看新闻,心里既是愤怒又感到荒谬——怎么如此品性的人也能担任人民领导,而且还坚定不移?
以前还曾经有人做过统计,访问百姓倾向选择一位贪污滥权但有能力的领导还是一位廉洁但能力平平的领导?统计结果显示,百姓宁愿选择有能力却腐败的那位。
看来,统治者和某些百姓同样都是不可理喻的,这个世代,越腐败越有魅力,越烂的人越能制造新闻,越疯癫的统治者越能编造历史,而百姓,有时候很简单,只要哪位统治者能给他们好生活,带来财富,就是好领导;
然而,也有追求更高层次的百姓,他们渴望自由和公平,可惜,越高层次的百姓往往受到更严苛的管治,以致他们最终不是闭嘴、被封嘴,就是被消失。
不要以为只有某些国家才有这种荒谬现象,要是深入观察世界每一个政治体,悲观地看,好像都差不多——天下乌鸦一般黑,就是烂和没有那样烂的分别而已。
这个全球只剩下“烂和没有那样烂”的窘况底下,神却应许说祂的国要在地上成就,这个“应许”放在已然糜烂的这个地上,难免变成一句渺茫又难以置信的愿望,这等于九十岁的撒拉当日被告知说神应许她要有一位男孩时的荒唐。

当时撒拉觉得这应许匪夷所思,还笑了出来。撒拉的笑绝非对神的冒犯,那是显然合乎逻辑的“笑”,即使亚伯拉罕第一次听到这应许时,他也心存敬畏地笑了出来。
亚伯拉罕夫妇必须拥有超越逻辑的信心才可以停止那合乎逻辑的笑,不然,这笑,则慢慢演绎为对应许的轻看和不信了。
但,超越逻辑的信心本身就是一切思维的逆反,甚至没有客观可寻,换句话说,人无法从常理和眼前的事实去作为信心的依据和判断,当然也无法从常理和眼前的事实去推断接下来的任何可能,若坚持依循这样的思维试图寻索激励自己相信的理由,那势必导致信心的瓦解。
要相信这句“明年这个时候,撒拉必生一个儿子”的应许,亚伯拉罕夫妇首先要相信年龄不是问题,并且他们即将进入晚年的“青春期”,尤其撒拉要相信自己的月经在她衰残的九十岁身体中死灰复燃。
明年这个时候到来之前,他们要如何在毫无客观依据,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说服自己之下,坚信这个应许?难道就每个晚上努力造爱来促成这个应许的实现吗?
那看来是可笑的,如此身体固然可以彼此抚慰,仍然拥有性爱的联结,但任凭他们如何用力,都不可能激活已然衰竭的卵巢,那里没有任何生命的可能,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去指望不可能的事?还要相信这不可能成为可能?
这信心看来是无法凭借努力去证明的。那亚伯拉罕夫妇在明年这个时候到来前,就什么也不用做,不需要为难自己身体去做一些不可能的行径,就单单相信那位应许他们的神,然后想象着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能在临近百岁时得到宝贵的一子,连名字也想好了,叫以撒,就好。
“明年这个时候”前的这段过度的日子,亚伯拉罕夫妇倘若选择相信这个应许,那会带给他们怎样的影响?
想必他们会常常为着一年后就有一位出自撒拉的骨肉,并且指定将继承产业的应许之子而充满期待,这份期待使他们对于过度时间里种种不如意,甚至他人的嘲笑——不难想象,当他们兴致勃勃告诉别人这个应许时,他们会遭受何等的震荡,那些难听的话如“神经病”必刺伤他们——置之不理。
当他们聚焦这荒谬的应许,他们对这应许的想象和投入,无疑带给他们安慰,对于当下日子的冲击和不被理解,就不那么介怀了。

神是否弃绝了以色列人?若神真弃绝,必引起以色列人对神的信实产生质疑。保罗的回复是:绝不!神绝不弃绝祂自己的原初子民。
因此,他宣称一个我们不容易理解的奥秘,他说:“以色列人当中有一部分是硬心的,直到外族人的全数满了,这样全以色列都要得救!”(新译本,罗11:25-26)。
以色列人如何全体得救?按照目前的情况,似乎还很遥远,但按照应许,就如同亚伯拉罕信靠应许的经历一样,到了时候(外族人全数满了),这个应许就会成就。
保罗用亚伯拉罕的经历作为例子来回复以色列人提出的那个为难的疑问,同时,保罗的诠释亦为信心带来了新的视角,他如此归纳:
我们的信心本于神的应许,这无关乎现状的任何发展,也不在于客观事实,乃至历史的演变,简单而言,即是排除了一切的人为,诚如保罗自己说的“这样看来,这不是出于人的意愿,也不是出于人的努力,而是出于施怜悯的神。”
切勿听到“怜悯”,就以为神趋向同情和柔软,实际这怜悯与神的绝对主权紧紧联系,然而,神的主权并非冷酷和律法的,相反,这主权又关联于神自身的爱。基于神的怜悯,神必按照祂所应许的成就在与祂立约的子民,包括以色列人,为要我们最终看见这关联于神主权的爱。
基于保罗这个“应许”概念,从亚伯拉罕一个家族,到雅各衍生的以色列十二支派,从民族到一个国,他们的故事都根据“应许”而发生,围绕着“应许”而扩展,丝毫不在于任何的人为。没有哪个以色列王可以左右和掌控以色列的命运,兴盛衰败都不由得统治的王。
列国的历史往往受制于一个王,仿佛千万人的命皆从“一个人”来决定,但唯独以色列的历史,它的兴起以及衰落,乃至于似乎永远在世界历史中“消散”,最后又如何神迹般复国,都不是“一个人”或“某个人”促成的。倘若没有“应许”的概念,没有人可以读懂以色列。
保罗将“应许”的意义延伸,以至于不停留在狭义的以色列,由于“应许”就联结了盟约的群体,包括原初的以色列子民以及蒙拣选的外族人。因此,我们的信也基于这应许,没有应许,我们则失去信的脉络,也失去信的盼望。
换言之,我们的信心,若没有应许,就站立不住了,同样,我们信,却没有应许的概念,信心则被悬挂空中了,找不到来源,也不知道最终去向。

应许的概念,使我可以放胆地想象终极的那一幕,就像当年的亚伯拉罕,在他年近百岁时,他仍期待拥有一子,也由于这应许,对于时下的各种乱世现象,那些自封为王者,不可一世的,高举自己如同神的统治者,俨然当年的埃及法老,我仍有一双看透的眼睛,不以为这些“王者”就是伟大,以至于我需要歌颂他,也不以为这些“王者”的败坏就可以永远,就如保罗所说的:
因为经上有这句对法老说的话:“我兴起你,正是为此,要藉着你显出我的大能,好让我的名传遍全地。”
为着不正义的事,我会愤怒和无奈,尤其对于老百姓和弱势群体的欺压,还有那些美其名宣称为“人民好”的行径,实际却豺狼野心。应许却安抚我,平伏我的愤怒,也使我不至于失望。
尽管世界沦落,道德败坏,人心邪恶,到无可救药的田地了,或者,我们成为被掠夺的对象,失去一切生存的权利,我们像虫一样,为苟且偷生,最好匍匐在地,卑贱求存,有了这应许,并且相信应许,会使我“轻看”此时的匍匐生存。
当我还有表达的权利时,我求主赐我智慧,继续让我用爱心说诚实话,当我连说的权利都被夺去以后,我就唯有沉默,等候应许成就的那一天。
-The End-